他惦记着把脉的结果，急问，“怎样？”

    “有了。”她咬着嘴唇，邪邪的笑。

    他状如梦中见了金元宝，又是惊喜，又是不真实。

    她接着逗，“有了，可惜不是你的。”

    路征脸沉的将将碰触湖底，知她是拿他玩笑，但似有所指又四六不清的，他愈是急。宣铎刚被叫走时并没多解释，但若非真正的大事，他断不会丢下满堂臣子。飔然又是从皇后那里过来，想来有喜的该是皇后。

    如此这般的捋顺了思路，他伸手圈住妻子的细腰，目光又气又宠。“你倒说说看，敢是谁的？”

    飔然推道：“人家看着呢……”这柱子大约遮不住两个人。

    每回逗他，总把自己逗进去。

    他纹丝不动。看就看。有本事，都去找个像他家这样好的。

    “王太医说了什么？开药了不曾？”

    “说我不能生孩子的，不然会要命。”她挤眼睛。“原话。”

    “别的呢？”

    “没别的了。”

    他咳嗽几声，看上去不高兴了。“我叮嘱他要捎张条子给我，也没有？”

    飔然打了个寒战，好像是有的。走过来时，她跟那些药一同扔了。这可怎么办……打个马虎眼，待到回家，她好歹凑张假的与他。反正那条子她读过，早已默记在心，把不喜欢的句子改掉，再写给他充数。

    “这会儿迎风看什么条子，仔细刮了眼。回家再瞧。”

    抽身要走，手腕被他紧攥住，硬是拉了回来。她吃痛的哎呦一声，委屈的看他。他本要责备几句，启唇又责不出，化作一口叹气，拖着她向太医院走去。

    飔然自知理亏，只得跟着走，低低埋怨，“说的极邪乎，好像我怀胎十月就能累死了似的，我才不信他！”

    眼瞅着到了太医院跟前，她又死活不进去，瞪眼道，“你要跟王太医告状，说我全信手扔了吗？那我成什么人了……”

    太医院这时冷清，想是还醒着的人都集到景澜宫去了，全体在为皇后肚里那条小龙种忙活。有名小童守着，见丞相，施了一礼。路征遂说要谁，小童奉命去寻了。王太医拨冗回来，拱了拱手，先陈述了段大的，接着便听丞相一问，他一答。

    飔然听的无聊，想溜走，被路征一把按住。如是不得不听他们聊天许久，都是在讲她的身子该怎么调养，久久没一句提到生育。好像他只是想知道，她好不好；不好了，该怎么补养。

    话毕，路征正礼貌的道谢，王太医欲言又止几番，决定不得不劝。

    “夫人身子虚弱，日常的事情……丞相还是稍加克制为好。”

    路征只是咳嗽几声，含糊不清的答应着。

    飔然一怔，脸唰的红了，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