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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样的他，怎会甘心与她离开皇城、五湖漂泊？

    或许，棠儿的话没错……

    而面对她的诘问，先生也不答话。那一默许，竟像是说，的确，不要抱太大希望。

    指间棋子滑落，她心智大乱，杂念纷纷。

    “然儿，自由并非看环境，而是看心境。若无心，深山老林也是闹市；若有心，锦绣上城也如静湖。”

    飔然无言，眼瞧着天色渐晚，搀扶先生回到阁内。他迈步进去时，因没看准门槛，险些跌倒。飔然饶是反应快，还是险些被带着拉摔，双膝跪地，腰肢给震的清脆一声响，脚腕也崴了。她心下牢记，明日要着人来将这门槛拆掉。注视先生几番，却见他眼神浑浊无神，更惊。

    “先生……”

    “老了，不单腿脚不利索，眼睛更是越发看不清了。”司马先生苦笑。

    “可方才我们还下棋……”

    “棋盘的每一个方格，我都清楚记在脑中，不需肉眼去观。”先生做个鬼脸，“这便是为师所说的‘心境’。”

    飔然听先生说教，起了女儿心态，很有些烦。更何况这一扭，筋骨生疼，连小腹也剧痛不已。许是身子调理的不好，她月信已几个月不曾来。腿摔疼也就罢了，小腹疼痛，可深不知是闹的哪出。

    以为走几步便好，走着走着，却越发严重，头晕目眩起来。

    双腿间热流冒出，猩红的血一路奔涌。

    昏厥前的一刻，眼角瞥见外面葬了她的墓碑。不自由之心境，又被生生挖了一块下去。

    心境，终不自由；亡者，再无重生。

    圣泽宫，正元殿。

    宣铎很快便后悔让飔然升上从四品，入议事殿早朝。

    因为下朝后，她会抬头望望最前头的路征。可路征从没与她一同走过。十中有九，他并上官鸿、陈庭之、聂仍与其余几位，是要留下继续的。九外之一，他则会唤礼部侍郎、秘书监等的到身旁，交代要事。若实在忙，他甚至不得空暇，给她一个温柔的眼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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