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5章 笨蛋-《我靠玄学成为三界团宠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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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张金利妈妈摇了摇头,又重复了一句:“风水太差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张金利爸爸无奈地看她一眼:“封建迷信。”

    来接他们的亲戚却悄悄说道:“这房子里住的是以前是看事的,不是风水不好,是故意布置这么阴的。我听别人说,因为他大限将至,但又一直没找到薪火相传的后人,就故意把家里布置得很阴,这样阴差就找不到他了,他就能多活一段时间!”

    张金利爸妈咋舌,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,普通人避之不及的阴气地方,在这些会看事的人手中竟然还能躲开阴差多活一段时间!太让人匪夷所思了!

    张金利听着这些话又看了眼院子里的老人,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,他总觉得这个老人是在等他。

    等忙完外婆后事后,张金利思来想去,还是准备第二天去找那个老人问问当年的事情,如果当时他把老人的话放在心里是不是就没有后面的这些事了……

    越想他越觉得自责,连等到第二天都来不及,在深夜悄悄地来到了老人的院落门口。

    他以为老人应该早就睡觉了,但没想到院子里却传来老人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别在我耳边哭了,不去投胎在这等个屁啊!”

    张金利一愣,竖起耳朵在门外偷听着。

    没人和老人对话,但是老人的声音却没有停下来。

    “他失约了你跟他去说啊!缠着我烦不烦?我可不喜欢小孩子,离我远点!”

    老人越说声音越大:“还有你!你不去看你女儿和女婿外孙,也跑我这边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什么?担心自己晦气影响到他们?那我就活该被你们的晦气缠上?”

    张金利本来一脸疑惑,但听到这两句话心头一颤,他立刻联想到外婆生前跟他说过的话,这老人不简单,是能看事的!如果他还能看到鬼跟鬼说话呢?

    张金利的身子微微发抖,有点害怕,又有点想冲进去让老人帮自己见一面外婆!

    在又偷听了一会儿后,张金利忍不住了,他敲了敲门:“爷爷,我是张金利。”

    院子里倏地一静。

    过了许久,门被人从里面打开,独眼老人眯着那只仅存的眼睛看着他,没问他来做什么,而是说道:“你都听见了?”

    张金利僵硬地点头,

    独眼老人对他说:“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张金利迟疑了一下,然后推着老人的轮椅走进院子。

    在深夜之中,张金利看那棵老槐树和古井更觉得有一股凉气窜上后背。

    他的视线在院子里转了一圈,对老人恭敬问道:“爷爷,还请解惑。”

    即是为了十几年前的那句话解惑,也是为了今晚听到的那些话解惑。

    独眼老人眼神晦涩,他看着张金利,声音透着老人特有的干哑:“做我们这行本就是逆天而为,有些事情我没办法对普通人说,如果你想知道,你就得脱离普通人的身份。”

    张金利一直以来就很聪明,他感受着院内的夜风吹在脸上,因为是夏天,夜风都是暖的,但张金利的心却凉冰冰沉甸甸的。

    他知道只要选择这条路,那他未来的生活就注定跌宕起伏。

    只是为了见一面去世的童年和外婆,值得吗?

    张金利的内心剧烈挣扎起来,许久后,院子里的夜风停下,他也停下思忖,声音低沉有力:“我愿意。”

    独眼老人定定地看着他:“做这行的十有八九会鳏寡孤独残,你确定吗?”

    张金利又犹豫了。

    不过老人接着说道:“我瞧你这面相也是没有子嗣后代的,你可能不能生育。”

    张金利:“……”

    等等,要不这封建迷信的事先放放,容他先去医院检查一下?

    张金利一脸的匪夷所思,他能接受自己只有

    一只眼睛,但是接受不了男性的尊严遭到挑衅!

    妈的,不能生育?怎么可能!

    在极度的吃惊之中,他果断收回刚刚说出的话:“我先去医院检查,明日再登门造访。”

    第二天下午,从医院回来的张金利焉了吧唧的敲门,对独眼老人说道:“开干吧。”

    独眼老人给他开了阴阳眼,一边摸着他的根骨一边笑:“你七岁时候我就看中你了,要不然也不会多嘴提醒你一句,你当时要是不跑那么快离开村里,这天眼都不用我给你开,在刺激之下你能自行看到那些东西。”

    一盆的黑狗血从张金利的脑袋上浇下,之后又喝下一碗从古井里泡了一夜的槐树叶水,紧接着又在他额前扎针念咒语,最后还做了一场法事。

    等到一切结束后,硬是从下午折腾到了深夜三点。

    张金利的眼睛剧烈的疼痛起来,他咬牙一声不吭,反倒是老人安慰他道:“疼就喊,哪里不舒服就说,我师傅当年给我开天眼的时候,我硬扛着没出声,结果有只眼睛出问题瞎了。”

    张金利嗷的一声就喊出来了,不是因为疼,而是被老人的话吓得!

    原来那只眼睛不是先天,是后天瞎折腾干废的啊?!

    他怕得嗷嗷叫,似乎眼中的疼痛随着他的大喊声真的消散了不少,等到这疼痛逐渐散去时,他感觉眼睛和平时没什么差别,但又带着些刺痛。

    他视线中的夜色好像更深邃了。

    老人指着槐树的方向:“你看那边,因为你刚开天眼,现在看不清鬼的面容,他们只能站在老槐树下你才能看到,不过随着时间,你看到的会越来越清晰。”

    张金利扭头看向老槐树的方向,那树下站着两个人,只是看到他们的一瞬间,他眼睛就红了,表情也带着恍然。

    老人又连忙说:“别哭别哭,你现在眼睛很脆弱,小心眼睛哭瞎了。”

    张金利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又将自己的情绪憋了回去。

    树下一共两道半透明的影子,一个影子小小的一个,正在挠着头发,他脸色惨白,皮肤呈现不正常的红色,这红色仿佛是鲜血染上的一层,在夜色透着诡异的阴冷感。

    而另一个人头发花白拄着拐杖,她也脸色煞白,不过身体不是红色,而是透着青紫色。

    她打了个哈欠,张嘴就对张金利说:“也就你个二货被这老头忽悠了!他骗了十好几个年轻人,没一个搭理他的!就你上钩了!”

    她的表情痛心疾首,还用拐杖敲了敲地面:“不过能看到我也好,我正好有事交代你。”

    张金利怔怔地看着自己外婆,怎么看起来比活着的时候还要生龙活虎……

    他外婆继续说:“我年纪大腿脚不好,给我烧个全自动的轮椅!还有你爸妈给我挑得寿衣太丑了!那个棺材颜色我也不喜欢!对了,还有墓地,风水不好,赶快换个方向!容易影响到子孙后代!”

    那小孩声音幽幽地接道:“他还有啥子孙后代?都生不出了。”

    张金利外婆一噎,声音陡得就变失落了:“算了,那我没啥要交代的了,小健,你念叨他十几年了,有什么想跟他说的话就说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才没念叨他十几年!”小健气的原地蹦了一下,嘴里嘀咕道,“谁会念叨笨蛋十几年啊!”

    张金利自从那小孩开口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,此时听到“笨蛋”两个字心口一涩,这个词是小健的口头禅,他当时特别喜欢这么喊他和小天。

    如今,已经足足十几年没人这么说过他了。

    不等小健开口,张金利主动说道:“我前两年跟小天联系上了,他如今在实验室里做环境研究,现在正准备深造考博。”

    “我刚毕业没多久,还不知道做什

    么,我爸让我做生意,我还在犹豫,因为我大学的学校是警校……我想做警察。”

    在这些漫长的十几年时光中,他似乎完全遗忘了当年的事,又似乎将小健的愿望牢牢记在心中,用自己的方式去一一实现当年小健没能完成的心愿。

    小健沉默了好一会儿,他已经逝去了十几年,就算外表看起来再像小孩子,实际上心智已经很成熟了。

    他没看张金利,而是抬头看着老槐树,声音带着几分怅然:“……小天已经当上科学家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这话,停顿了好久才继续说道:“你这个笨蛋就不用当警察啦,你太笨了,跑不过抢劫犯的。而且你都开天眼了,去当警察还不去天桥下摆摊算命。”

    张金利:“……”

    这话恕他没法接。

    小健见他没说话,又将视线重新看向他,然后对他笑了起来,缓缓伸出一只手。

    寂静的夏季夜晚时不时地传来虫鸣声,这声音是夏季独有的乐曲,能轻而易举勾起每个人心中关于童年的回忆。

    小健站在老槐树下的这幕让张金利有点恍惚,在这一瞬间,他似乎倒退回十几年前,同样的夏季,同样的炎热,还有没发生任何变化,宛如一直好好活着从未离开的童年好友。

    张金利走向小健,随着他的走动,每走一步他觉得自己就变小一岁,等走到小健身前时,他感觉自己重新变回七岁那年的下一个暑假。

    他如约来见小健,带来小健一直心心念念的礼物——他将三张泛黄的卡片郑重地放在小健手上。

    夜风温柔拂过,和当年的夏季暖风一样,吹起他们额前的碎发和衣角。

    小健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卡片,声音很轻,嘴角却扬起怀念的笑意:“……笨蛋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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