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于私,我也为自己讨一个说法。当然,这一点其实也可以说是公事。因为这个说法不光是为我自己,也为聊斋那么多志同道合的同胞,为他们一千多年无怨无悔的努力,为他们流出的汗水与鲜血。” 听了半天,鼠一总算听到了柳先生的正题,这让他不知是该心安还是该忐忑,只能呵呵一声笑道:“我是听明白了,说了半天,你就是想来要我命的。” 柳先生摇头道:“不是要你的命,是要你的半条命。” 明明是杀气十足的话,在柳先生口中却是这般的轻描淡写,仿佛不是来找事,而是一个路人在向一个打水的人讨半碗清凉的井水喝。 鼠一眯起眼睛,抿了下嘴唇。 柳先生在他印象里不是个好人,但绝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。 最要命的是,他不光有言出必行的决心,更有言出必行的能力。 之前的那一次较量中,他已经证明了这一点。 当时柳先生看似赢得很勉强,但鼠一一直觉得他藏拙了。而从柳先生此时的表现来看,鼠一的判断显然是对的。 然而鼠一此刻却感受不到半点猜中的喜悦:“这和你之前说的不一样。” “没什么不一样。我说放你走,但没说怎么样放你走。” 鼠一最后握了握画皮的手掌,随后轻轻一用力,将画皮轻轻推开。 踩着一片梧桐叶的画皮便以比水流快了一点的速度飘走了。 在做这件事的时候,鼠一死死盯着柳先生,生怕他会突然出手。 柳先生却什么都没有做,只是平静看着:“放心吧,我此行的目标只是你,不是画皮。” “你好像并不好奇画皮的死而复生?” “死而复生对于我们来说,或许难如登天,但对某些人来说,却不过一个念头的功夫。” 鼠一以为柳先生说的是自己那个少女模样的师父,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。 柳先生看出了这一点,但他却没有出言纠正,而是继续刚才的话:“我留在此处,原本只是想亲眼看着你离去,为你送别,不是来动手的。” 鼠一呵呵一声:“那你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?” “你的境界太高了。”柳先生叹了口气,颇为无奈道:“在无法确定你走向聊斋的对立面的情况下,我不能坐视你完好无缺的离去。之前那场架,我在你身上留了些东西,没指望能怎么招你,只是希望能拖住你些时间,好让我专心忙完眼前这点事。谁知道,她会那么好心的帮你一把。” 鼠一不禁有些哭笑不得。 刚刚少女替他疗伤,他还感叹省了自己很多时间养伤。 但现在听柳先生这么一说,少女这回算是帮了倒忙了。 要是少女没那般好心,不帮他疗伤,他此刻可能就不用再跟柳先生再打这一架了。 不过鼠一也只是这般想想,他并不会因此怨恨少女。 硬要说些什么的话,那只能说世事无常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