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听到江臣的描述,吴余庆摸着自己肥胖而油腻的下巴,遗憾地叹了口气。 别的好处暂且不说,原来我差一点就可以靠脸吃饭吗? 如果真是那样,家里那个黄脸婆还敢趾高气昂地在我面前提她曾经的初恋对象么? 这么一想似乎有些可惜了。 “江爷爷,难道受到你的赐福,就没有一点坏处?” 江臣用手指在桌子之上轻轻点了一下:“如果硬要说缺点,那就是这一切都会如同馅饼一样自动落到你的头上,你这一生都不会明白挑战和挫折是什么滋味。” 这缺点还真够让人难受的。 吴余庆忍不住砸吧了两下嘴巴,而后好奇问道:“那江爷爷,做出这样的赐福对你来说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嘛?” “不。赐福你很容易。只是取个名字的事。相反的,对我而言,给你取名字却不赐福你比较难。所以我才受了一点小小的反噬。从这点来说,你其实不仅不该感谢我,甚至应该因此恨我才是。” 江臣分析得有理有据,吴余庆却越听越不对劲。 哪有人会像江臣这样,就喜欢揭露自己错误的? 他狐疑地看着江臣:“江爷爷,我怎么觉得你似乎在给我下套?” 江臣对此面不改色,微微一笑:“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。我能开店至今,靠的无非是诚信二字罢了。只要客人有问题,我都会如实作答。” 吴余庆用掌心摩擦着自己的下巴:“那我能问一下,江爷爷你为什么要放弃对我的祝福?按照你的说法,明明那样对你对我似乎都有利才对,为什么要多此一举?” 为什么? 江臣端起茶杯,看着茶水中自己的倒影,笑了笑。 真实的答案其实是一时心血来潮。 而至于为什么会心血来潮? 他摇晃起茶杯,看着自己的脸在茶汤里随波浮沉:“因为我觉得你既然有了这样一个父亲,那已然是件很幸运的事了。至于有没有这些,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。” “这样吗?” 说实话,这个答案有些出乎吴余庆的意料,但细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。 至少吴余庆没有感觉到如何愤怒。 他转头看了眼父亲消失的那个街角,愣了片刻,又点了下头:“其实刚才听你说那么多,说不介意那是假的。毕竟谁不希望自己一辈子顺风顺水一点。但如果原因是这个的话,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。” “顺便的,我还是想谢谢你,江爷爷。” “谢谢你让我看见了和我印象中有些许差别的他们。” “这种感觉真的很好。” 说到这里,吴余庆情不自禁笑了起来: “这至少让我知道,我这些年确实没有让他们失望。也让我更有信心,在剩下的一小截人生里,不至于走错路。” 也就是在吴余庆说完这句话之后,他忽然觉得眼前一暗,随之生出一点轻微的眩晕感,让他很自然地闭上了眼睛。 而等眩晕感消失,他再睁开眼睛,却惊讶地发现那座陌生又古老的梧桐市已经消失在了眼前,取而代之的是那座他更熟悉的现代化城市。 高耸的建筑,宽敞的街道,以及川流不息的车辆与行人。 他又回到了3019年的梧桐市。 所有的事物在他眼前短暂地静止了片刻,随后仿佛时间之神拨弄起了他手腕上佩戴的机械表的发条一般,停滞的时间开始流动。 行人迈出脚步,车辆向前行驶,整个世界又重新开始了喧闹。 吴余庆忽然想起了那句很流行的佛经。 “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,如雾……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