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在那之后,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之前认识的错误性。 无论他再怎么努力,他的医术终归是存在上限的。他救不了的人只会越来越多。 这个冰冷如铁一般的事实击垮了他。他浑浑噩噩了好长一段时间,从一个尽职尽责的医生变成一个混日子的薪水小偷。 但幸运的是,他后来偶然走进了一家书店。在接过那位书店老板递过来的一只手后,他突然意识到,自己虽然医术终究有上限,但他身上却有另一件东西是无限的。 对于这件东西,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叫法。有的人称之为爱,有的人称之为光明。 单神雷觉得那应该叫希望。 在那以后,他重新振作了起来。 他要将这种名为希望的东西传播出去,传播给他所接触到的每一位病人。 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,甚至比背下一本医学辞典更加困难,但单神雷最终没有被这种困难吓退。 白天他在医院里认真工作,晚上回到家,他就对着镜子练习,练习如何微笑,练习如何将这种喜悦的情绪传递给他的病人。 从言语,到语气,到动作,到神情,每一个微小的细节,都谨小慎微,确保给求医者宾至如归的感受。 花了半年的时间,他才最终做到了自己想做的事——面对一个处于沮丧或是愤怒情绪的病人,可以自然地微笑而不引起对方的反感。 不过总的来说,这项技能还算难度简单的,更难的地方在于如何揣摩病人的心理上。 这项技能的练习,花了他近二十年时间。 这时候,他已经从年轻气盛的青年变成了温文尔雅的中年人。 而到了这个年纪之后,他才意识到,所谓的技能技巧其实都是浮在表面的东西,真正能打动人的,唯有一颗真心。 真情或假意或许一时之间难以区分,但在时间的延长线上,随着表面华丽的装饰渐渐褪去,其下露出的是毒是药,所有人都能一目了然。 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刚刚确定婚期的年轻女子。 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几下,记录下他们刚才的对话,单神雷抬起头,继续笑着问道:“对了,吃这个药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应吗?” 杨晓丽摇了摇头。 “不必着急回答,你可以慢慢想。” 杨晓丽笑笑:“真的,单医生,没什么不舒服的,我觉得很好。” 单神雷用眼神鼓励着杨晓丽:“有什么其他的变化吗?或是之前没想起来的,可以补充的。随便什么都可以。越多的信息就可以帮助我们更快更稳的走上正确的道理,不用害怕说错话。” 面对单神雷无时不刻不在表现出的真诚,杨晓丽的意志有些动摇。 骗人并不是一件她擅长的事。更何况是欺骗这样一个真心实意关爱她的长者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