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都戴上五线绳,像个花里胡哨的菜鸡。 我在一旁咯咯笑,姥姥拿着剩下的一大截看着我,笑得满脸褶皱:“小滑头,你笑什么?你也跑不了,过来。” 我往后退,嘴上还振振有词:“我没有打翻东西,你和爸爸告不了我的状。” 姥姥笑意更浓,指着我数落:“昨天鸡下的蛋,被你一脚踩碎,有没有这事?” 哥哥跟着控诉:“晓晓你骗我!你不是说昨天母鸡没有下蛋吗?” 姥姥哭笑不得指着我:“小不点,还学会撒谎了啊,找打是不是?” 我的心一下子慌了,手忙脚乱解释:“没有故意撒谎!我只是怕姥姥你骂我,我没有故意骗人!” 姥姥依旧是眯眯眼笑,语气却没有笑意了,很认真和我讲道理:“小孩子不能撒谎,撒谎的后果比做错事要严重的多,知道吗?” 我低着头,嗫嚅道:“我知道了,对不起。” 姥姥冲我招招手:“过来戴上五线绳,我不告诉你妈,今晚还给你做红枣粥。” 我立马跑过去,递上自己白净的小手腕,拎起裤腿,伸出自己的小脚脖,仰着头:“姥姥你快戴。” 姥姥被我逗得合不拢嘴:“哈哈哈哈,你个小滑头,欺软怕硬!” 我哥也在旁边笑我:“哈哈哈哈,晓晓是个狗腿子!” 我恼羞成怒,张手就打:“不许笑,不许笑!” 我哥装作被打得很疼,和我姥姥控诉:“姥姥,妹妹欺负我!” 姥姥给我弄花线绳,把我和哥哥隔开:“都乖点,不然下午不给你们买粘牙糖吃。” 这下子,两个人都安静了。 那时候,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,院里的杨树长满了绿油油的叶子,在阳光下晶亮晶亮的。厢房的对联鲜红亮彩,院里的蔬菜都长了蒜苗高的嫩芽,母鸡在院里的灶台旁卧着打盹,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又温暖。 而这个场景中最温暖的画面,停留在姥姥慈爱地为我梳头发,长满皱纹的脸贴在我的脸上,柔柔的叫我“小滑头。” 可事实是,我听到了言喻气急败坏的声音,还摇晃个没完:“鲸鱼鲸鱼!醒醒,起来喝点醒酒的。” 我迷迷糊糊睁眼,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宿舍的榻榻米上,盖着学校统一买的绣着大朵大朵牡丹花的妈妈牌毛毯,所到之处是室友关切的眼神。 我喝了醒酒的蜂蜜水,被舍友扶着上了床,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。 这回,又梦到了复读的时候。 姥姥生病住院的时候。 那时候我刚过完暑假,姥姥身体刚有好转,还给我做了我喜欢吃的小米糕让我带去复读班给同学们分着吃,散发一个“新同学”的善意。 不出意外,收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,也因为姥姥的食物,天南海北聚在一起的心,又靠近了些。 就这样,托姥姥的福,我和复读班的同学们相处得很好。没有人再提起一年前的事,也没有人再对我抱有极大的恶意。有的,只是大家为了一个目标共同努力的坚定和热血难凉的信念。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,姥姥身体的短暂好转只是和我们开 了个玩笑。或者说,是姥姥为了让我安心让自己地身体好转了些。 第(2/3)页